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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陶瓷茶器,为何美的截然不同?看儒与道、菊与刀融会禅宗精神

发布时间:2022/04/12 作者:admin 阅读( 74)

禅茶之道,可能是中日两国千丝万缕的文化羁绊中最特殊的一面。禅与茶由中国传入日本,却最终因各自的文化基因,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。而两国的陶瓷茶具作为禅茶的承载主体,也因此呈现出迥然不同的设计风格和美学意蕴。小小的茶器,蕴含着禅、茶、瓷三者在中日两国相似又不同的沿革脉络,展现出东亚地区宗教、艺术、哲学等多样化的文化样貌。


一、禅宗源流

东汉时期,蔡惜等人奉帝命前往西域寻佛,于永平十年回到洛阳。明帝修白马寺,纪念白马驮经之功。这是目前佛教传入中国的最早文献记载。


东晋时期,佛教渗入士大夫层面,大量名僧与研究佛理的名士开始出现。当时,因对般若学理解不同而分为“六家七宗”,标志着中国对佛教经论有了解译权,佛教开始融入中国文化。


此后,律宗、禅宗、密宗、净土宗等佛学宗派纷纷登场。禅宗以达摩为始祖,兴于六祖慧能,其主张教外别传、不立文字、直指人心、见性成佛。慧能之后,禅宗的流传到达鼎盛,至今连绵不断,对中国的哲学、理学、美学都有重大影响。


禅宗五祖弘忍(右)和六祖惠能(左)


宋朝禅宗盛行,日本僧人入宋求法,两国交流络绎不绝。公元1187年,日僧荣西传临济正宗法脉,成为日本临济宗开创人。公元1223年,日僧道元授传曹洞宗正统禅法,回国后开创日本曹洞宗。禅宗传入日本后,深深融入到日本社会的各个层面,并在全世界发扬光大。


印度哲学家奥修说:


禅在印度是一颗种子,达摩把它带到中国后成长为大树,最后在日本开花结果影响世界。


二、茶道源流

中国茶道,源于南方,兴于唐宋。


南北朝时期,佛教在中国兴起,僧人们通过饮茶驱逐坐禅带来的睡意,以利修行。上流阶层受佛教影响,开始把饮茶视作心灵的修行和生活的享受。文人墨客则借茶抒情,品茶之意趣。


唐代,饮茶之风遍及全国,茶叶也从上层流传民间,由奢侈品演变为平民的普通饮品。此时,茶圣陆羽横空出世,写下历史上第一本茶学专著—《茶经》。在他的指导下,人们开始注重茶叶、茶水的选择,煮茶方式和饮茶环境也越来越讲究,逐渐形成了茶道。


陆羽烹茶


茶道具有文化性、时代性和民族性的特征。它与诗词歌赋相辅相成、与琴棋书画惺惺相惜、与儒释道家精神共鸣,有着超越概念的外化表达,是茶文化的核心与灵魂。


南宋绍熙二年,日本僧人荣西携茶籽回到日本,推广引种。丰臣秀吉时代,千利休成为日本茶道集大成者,明确提出“和、敬、清、寂”的基本精神,其主要规范结构均来源于中国。


三、禅茶一味

禅是与人的内心活动保持一致的,它认为人类由于无知误入迷途,所以身体和精神都感到一种分裂。其实,物质与精神的冲突是不存在的,人类一直追求的平和也随处可见。


唐代禅师青原惟信认为,当一个人没有参禅时,见山是山,见水是水;当见到禅时,见山不是山,见水不是水;当他真正开悟后,见山仍是山,见水仍是水。


日本禅学大师铃木大拙也曾总结说:


禅是诗,是哲学,是道德,只要有生命活动的地方,就有禅。如果我们不能想象用任何方式限制生命的话,禅就在我们的所有经验中。


唐代,日僧珠光来到中国,求学于克勤禅师,学成回国时,克勤作书相赠,曰:“茶禅一味”。自古以来,茶与禅的关系就十分密切。禅宗的自身心性与茶道的纯、雅、礼、和相印证,讲求人与人、人与茶、人与自然之和谐。所以,僧人们不只通过饮茶止乏止困,还能营造参禅的氛围,将禅宗哲学与茶道精神融于一体。


日本茶道圣物 圆悟克勤禅师印可状


中国化的佛教主张“顿悟”,告诫人们看淡风雨。而将饮茶视作一种精神寄托,也可看做是一种“顿悟”。故饮茶可参悟禅道,茶道也由此而生。从此,饮茶从讲究技艺上升到了考究精神的层面。


“茶具”一词最早出自西汉辞赋家王褒的《憧约》:


烹茶尽具,酺已盖藏


到了唐代,陆羽的《茶经》第一次对茶文化作了系统的阐述。此外,白居易有《睡后茶兴忆杨同州诗》:


此处置绳床,傍边洗茶器。


皮日休也有《褚家林亭诗》:


萧疏桂影移茶具


可见中国茶具之源远流长。


一、中国陶瓷茶具历史

1、唐朝


唐朝国富民强,文人士大夫大量涌现,他们对饮茶、烹茶及茶具相当重视。同时,瓷业也迅猛发展,形成“南青北白”两大著名窑口。当时的茶具有茶釜、茶则、茶托、汤瓶、茶瓯等,以茶瓯与执壶最为典型。


唐越窑青釉茶瓯


陆羽在《茶经》中说:


若邢瓷类银,越瓷类玉,邢不如越一也;若邢瓷类雪,则越瓷类冰,邢不如越二也;邢瓷白而茶色丹,越瓷青而茶色绿,邢不如越三也。


第一次系统论述了不同窑口的瓷器作为茶具的优劣。


2、宋朝


宋朝废弃煎茶法,改为点茶,因此茶具与唐朝有所区别。审安老人著《茶具图赞》,是中国第一部茶具图谱,列举了当时点茶所用十二件茶具,分别是:茶炉、茶臼、茶碾、茶磨、瓢勺、罗盒、茶刷、盏托、茶盏、汤壶、茶筅、茶巾。


审安老人《茶具图赞》


黑釉盏是宋代点茶时不可缺少的茶具,以福建建窑之建盏为最佳,兔毫、油滴、鹧鸪斑等品类名扬天下。


3、明朝


明初,朱元璋“废团改散”,也改变了茶叶冲泡之法。茶碾、茶磨、罗盒、茶筅、汤瓶等弃之无用,新式茶具随之而生。宋代的黑釉盏也被景德镇的白瓷、青花瓷所替代。总体来说,明代茶具相比唐宋更加简便,但讲究规格与质地,制作工艺明显提高。


明朝茶杯:永乐压手杯


正德年间,紫砂壶开始兴盛。其特点为:不施釉但表面光泽,质地似砂粒,有一定的气孔率,因此有较好的透气性和吸水性。用紫砂壶泡茶,既不夺茶真香,又无熟汤气,能够长时间保持茶叶的品质。加之其造型别致,润而不腻,气质古拙庄重,故自明朝风行至今。


4、清朝


清朝茶文化丰富多彩,出现了绿茶、红茶、乌龙茶、白茶、黑茶、黄茶六大茶系。茶具设计则基本沿用明代风貌。


清代茶具的代表是康雍乾时期流行的盖碗,分为三个部分,从上往下依次为盖、碗、托,因此又称“三才碗”,暗含“天地人”之意,造型独特,制作精巧。


盖碗


二、日本陶瓷茶具历史

1、奈良平安时代


奈良时期,表现盛唐丰满华丽的唐三彩传入日本,深受日本贵族喜爱,陶工们融合日本民族审美情趣,烧制出“奈良三彩”,多用白绿两色,是为日本陶瓷茶具的发端。


平安时代,中国越窑青瓷兴盛,日本随之仿烧了平安绿釉,成为9世纪日本茶具的主力。


2、镰仓室町时代


镰仓室町时代是日本从古代向中世纪的过渡期,政治、经济、文化等方面迎来巨大变化。荣西禅师入宋求学,同时也将点茶法和制瓷技艺普及日本,促进了本土茶具的发展。


日本在这一时期积极学习中国陶瓷技术,发展出著名的“六大古窑”:獭户窑、常滑窑、信乐窑、越前窑、丹波窑、备前窑。尤以獭户窑仿烧的建盏,最具特色。但由于技术不过关,导致釉色不稳,釉面不匀,却呈现另一番粗朴之美。


3、桃山时代


桃山时代不得不提的是茶道之集大成者千利休,他不仅完善了日本茶道的艺术形式,更完善了本民族的艺术体系。此时也是日本陶瓷茶具的成熟期,名家名窑相继出现。如古田织部的美浓窑,开始摆脱中国文化的影响,具有鲜明的独创精神,推动了日本茶陶艺术的发展。


赤茶碗“夕暮”


4、江户时代


江户时代,日本陶瓷的代表是京都、伊万里和锅岛烧的彩绘陶瓷。


京都窑又称“京烧”,其代表人物为仁清。他技艺精练,擅于拉坯,后皈依佛门,作品随之线条柔美,富有禅意。


另有陶艺家乾山,精于书画。善于在素胚上施化妆土作画,将诗书画印与陶相结合,体现出高深的艺术文化修养。


日本彩瓷创始人柿右卫门,早期模仿明清风格,后逐渐融入本土特色。


柿右卫门风格


伊万里是满足平民生活需求,以平民文化为主要表达的彩绘瓷。纹饰简单,造型优美。


锅岛烧专为肥前锅岛藩主而造,所用原料及画师都是最优秀的。器形规整,装饰优美,尽显高贵。


以上均为日本早期彩瓷的杰出代表,但在茶具形制上没有大的突破。


三、同源异路的中日陶瓷

中日陶业历史悠久,融合了各自鲜明的民族特色,体现出与之相应的文化内涵。陶瓷茶具则随着两国饮茶文化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,不断调整自身的呈现形式。


在工艺上,茶具器形和装饰受当时制瓷技术和社会文化背景的影响,展现出各具魅力的风格韵味。


中国陶瓷茶具自唐代“南青北白”发轫,宋五大名窑、元青花、明清紫砂各自惊艳,经过千年努力,才有了如今丰富多彩的中国陶瓷茶器文化。


日本陶瓷茶具则从移植、仿制中国开始,随着自身制陶技术和茶道文化的成熟,渐渐自成一体,透出浓浓的日式情趣。


一、古拙之美

禅宗公案里有句名言:


云在青天水在瓶


我们看到云,它就在天上;我们看到的水,它就在瓶里,所有的东西都存在于它本该存在的地方。道是简单易懂的。将这种理念运用到陶瓷茶具设计,就是古拙风格。这不仅仅是自然物的古拙随性,还强调人心的平和从容。


如下图的纯白茶具,用高白泥高白釉结合烧制,胎白而致密,釉面光润,不加粉饰,却突显了茶器的造型之美。


日本本身就是对自然淳朴无限向往的民族,再融合禅宗“真如自性”、“自然之道”等观念,展现出不同凡响的艺术魅力。如川口武亮作品,材质选用古朴粗糙的陶土,追求自然而然的风情;采用简单的线条丰富杯体,使其饱满、有立体感。设计者用这样简洁、有质感的艺术手法,表现了大自然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和艺术家的独特个性。


川口武亮作品


禅宗里的“自然观”,不仅仅是物质世界里的一棵草、一朵花,更是指人性心灵的自然,是“天人合一”、“物我合一”的境界。


二、人性之美

佛教认为人世间最大的救世主就是自己,是为“自渡”。禅宗作为佛教的一支,其对人之真性的尊重和理解,为陶瓷茶具带来了浓厚的人文色彩和真性底蕴。


如清代青花诗文茶具,胎白而致密,釉面光润。装饰为青花笔墨书法,有着浓浓的中国情调。即可为多人所用,整体古韵悠扬;又可单独使用茶杯,如捧静静绽放的素花,完美适应了中国人的饮茶习惯和饮茶文化。可见,作者只有了解人性的真实需求,才能设计出真、善、美的佳作。


清代青花诗文茶具


另有日本陶艺大师田中美佐作品,高低不同的器形组合在一起,形成了多层次的视觉效果。在用色上,田中美佐大胆突破,将陶土的原色与透明的天蓝色混搭,令人赏心悦目,无论分开使用还是组合使用,都不会破坏它的美感。这种独特的统一关系与日本人的自我精神相得益彰。


田中美佐作品


所谓“真性”,是在共通人性的基础上融合差异。不同的区域,不同的人文,使用陶瓷茶具时就会有不同的需求和审美。这就要求艺术家深入体验生活,才能创作出不朽的艺术作品。


三、极简之美

《金刚经》偈言曰:


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


如露亦如电,应做如使观。


“有为法”乃因缘所生之法,法是指现象或事物之义,也就是我们生活的物质世界。在禅宗眼中,物质都是人们想象出来的虚幻。如果执着于此,会束缚我们的心性,蒙蔽我们的心灵,得不到人性的解脱与释放。


当禅宗的这些观念与陶瓷茶具设计相融,就呈现出后者所追求的“极简风格”,即简单明朗的诠释造型,去除繁琐的装饰,尽量保持形体、色调的单纯统一。


如台湾艺术家王侠军作品,以弧线为主,线条简单而不失优美,静谧而不失灵动。纯白的成色,有单纯、静谧、高贵、冷艳的艺术效果。作者在朴实无华的简单造型中追求至高无上的精巧变化,是一种淡而雅的极简风格。


王侠军作品


日本也有很多类似风格的陶瓷茶具。如森正洋作品,壶身是单纯的白色,口部和足部比例很大,有着稳、静的视觉效果。配以线条流畅,形态柔和的木质壶柄,既彰显简约淳朴之风,又显得丰富灵动。


森正洋作品


值得注意的是,极简并非单调简陋,而是要赋予作品心灵与人性的因素。这也恰恰符合禅宗的观念。


一、釉色与纹饰

中国人青睐清透内秀的釉色,对白釉的要求极为苛刻,洁白、光滑,还要微微泛着青碧的色泽,给人清透的感觉,不能如同白纸。这样的釉色均匀、滑润、薄透、轻盈,让陶瓷茶具变得灵动、又有宁静致远之感。


永乐甜白釉执壶


纹饰方面,由于禅宗讲求“真如自性”,并不看重具象的东西。所以中国陶瓷纹饰讲究少而精,大写意,注重留白,给陶瓷欣赏者留有足够的想象和感悟空间。清乾隆末期官窑也曾追求繁缛奢华之风,历来为艺术家所批评


日本则偏好有重量感的乳浊釉,也不像中国人那样喜欢青翠莹润的色泽。他们更青睐于枯涩幽沉的表达,给人宁静随性的脱凡之美。


纹饰方面,日本人认为更反复推敲设计是背离人性、违背自然的行为,崇尚孩童般的稚趣、笨拙与天真。这种民族性格,让日本陶瓷茶具的纹饰显得单纯、稚拙,呈现出枯涩、幽怨、敏感、淳朴的风貌。


单纯稚拙的日本茶碗


在中国,“天人合一”代表着物我共存的气度。中国陶瓷茶具做工精妙,推敲细腻,却不矫揉造作。纯净内秀的釉色和优雅精美的纹饰,成就了泱泱大国“天人合一”的最高境界。


“和、敬、清、寂”是日本中世的审美观。“和”为“无净”、“敬”为“敬爱”、“清”为“干净无秽”、 “寂”则是一种寂静独处的状态。日本民族的心理状态时常处在一种伤感和不自信当中。因此,他们喜欢枯涩寂静的釉色和单纯质朴的纹饰,每次表达的残缺,其实是为自己的灵魂留出余地,让心灵自然、自由的行走。


二、器型设计

悠久的中国陶瓷文化史,孕育了许多经典的茶具造型。如:鸡头壶、执壶、斗笠碗、正德碗等,都是以形取胜的完美器物,其天衣无缝的造型设计,有着天人合一的比例与尺度。


正德碗造型


中国人个性细腻,擅长精工细做,在艺术设计上小心翼翼,精益求精,缺乏欣赏残破美的审美底色。具体到陶瓷茶具上,呈现出端庄素雅,挺拔秀丽,向上伸展的气势。观之犹如江南烟雨小镇,偶遇青石板上散步的邻家姑娘。


日本的造型则没有具体尺度,更青睐随意的、人性的、甚至是残缺的造型。尺度比例可以自由发挥,不拘泥于形式。此外,日本人喜欢不对称、不对应、不规则的造型,虽不及中国陶瓷那般圆润规则,却显得亲切温和、沉稳敦实、富有生活趣味。


日本织部烧


禅宗在中国一直受儒家、道家影响。儒家的自戒自律体现在陶瓷茶具的造型上,呈现出规范正统的形象。而道家所追溯的仙风道骨,也树立出一种挺拔向上的气势。


禅宗发展到日本后,相对感性,向往自由。此外,武士道的誓死精神,也让枯涩厚重的艺术形象大行其道,似乎更能安抚他们动荡无常的心灵。


三、材料质地

紫砂壶是中国最具代表性的陶瓷茶具。好的紫砂泥料,温润、内敛、沉着。次等泥料则粗糙、干涩、光泽外露,或黯然无光。紫砂讲求润含春雨,干裂秋风。却又不能润得太细腻,要体现出质感和肌理。


陈伯芳款六瓣朱泥壶


中国瓷器茶具则讲究细腻光润、淡雅清新,“类玉、类冰”,“薄、透、光、洁”。


日本更欣赏古朴的陶器,认为其贴近自然,更符合日本禅茶的精神态度。在瓷器方面,喜爱有“量感”的材质,追求胎体的厚重感,因此多用颗粒感强的泥料。所谓 “一乐、二荻、三唐津”,都是此类风格的窑口,呈现出别具一格的日式风韵。


乐窑茶碗


中华民族喜欢圆满,追求完美平和之道,所以在材质上倾向于清丽优雅,光洁无瑕的细腻材料。而日本欣赏古朴寂静之美,因此更倾向于能够体现“枯、涩、缺”的材质。虽然材质风格各不相同,但都表达了茶人对自然的理解与感受,是各自艺术审美情操的内心表达。


以上,我们首先回溯了茶与禅的发展源头。唐宋时,禅、茶、瓷由中国传入日本,同源同源的底色让中日两国从此有了千丝万缕的文化羁绊。


随后,我们分别简述了两国陶瓷茶具的沿革历程。从开始跟随中国亦步亦趋,到后来塑造自身风骨,日本将禅宗融入族性格,最终在陶瓷茶具上表达出极富日本风韵的审美情趣,使其成为中国禅学思想在日本蜕变的最佳呈现。


最后,当我们关注两国陶瓷茶具的审美特色,一幅壮阔的文化差异图景就此展开。中国在儒家文化的影响下,禅宗的“自戒自律”得到进一步的诠释,茶具宁静内敛。而日本因物哀文化影响,禅宗的“无常空寂”被放大,所做茶具枯涩质朴。此外,中国道家的神秘、出世,体现在茶具上就是空灵生动,清莹秀丽。同样地,在武道士精神的影响下,日本茶具有着隐晦凝重的独特风韵。


虽然,中日禅宗文化在表现形式上各有特点,导致陶瓷茶具的艺术表现手法也截然不同,甚至背道而驰。但追求和感悟禅的本源是一致的。


日本禅学大师 铃木大拙


当禅宗分别与中日民族文化本源交汇,其实质已经成为两国传统文化的精神核心,其哲理渗透到物质生活的每个角落,并集中体现在人类手工业文明的代表——陶瓷当中。禅宗作为宗教文化的历史产物,其理念在现代社会固然有着相当的局限性。但禅宗对人性的关怀、对自然的关注,于当今社会仍然有着极为现实的意义。它朴实的自然观可以解决人类与自然相处的矛盾;它的自律观,告诫我们要时常洗涤心灵,自知自省。


当下,中国和日本同处在疫情的考验之下,一句“山川异域、风月同天”,也正是禅宗“即心是佛”理念的彰显。碧空悠悠,东海滔滔,唐宋时期往来于此的两国高僧的身影,让禅宗精神穿越千年,掩盖了近代的累累伤痕。“儒与道”、“菊与刀”,终会在禅茶一味的悠扬中携手明天。


《禅与日本文化》


《茶经与日本茶道的历史意义》


《中日陶瓷茶器文化比较研究》


《日本陶瓷受中国文化影响的演进》


《中国茶具百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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